1. 首页 > 星座 > 文章页面

红楼26回(红楼梦26回概述)

杨秋宝推出 扇面版 红楼梦

这篇文章给大家聊聊关于红楼26回,以及怡红院五月对应的知识点,希望对各位有所帮助,不要忘了收藏本站哦。

本文目录

《红楼梦》第70回红楼26回红楼梦贾宝玉生日

这一回的内容很多,,细细看来有七八个。

红楼梦 儿女情长的新境界

1首先,把尤二姐的事作了一个彻底了结。贾母不许将尤二姐灵柩送往家庙铁槛寺,贾琏只好将她与尤三姐埋在一处。

2处理已经到了婚配年龄的小厮和丫头,客观上反映了那个社会,大贵族家庭依然保留了奴隶制度。龙生龙、凤生凤,奴才只能生奴才。验证了赖嬷嬷说的“你那里知道奴才两字是怎么写的!”无奈的叹息。也包涵了作者家世的多少悲酸。

3近来大观园悲事多。宝玉心情不好“弄得情色若痴,言语常乱,似染怔忡之疾。”丫鬟晴雯、麝月、芳官抓痒玩闹,袭人故意叫宝玉去看看,目的是为了宝玉高兴。

4林黛玉写了一首《桃花行》的诗,引来了湘云、宝琴、宝玉、李纨等人的兴趣,便改海棠社为桃花社,黛玉为社主。《桃花行》主要写花与人、人与花的关系。这种关系在诗句中明显写出来,如“人与桃花隔不远”“帘中人比桃花瘦”“花解怜人花也愁”“若将人涙比桃花”等等。以花代情,以花自喻,抒发了林黛玉内心深处的情感。“泪眼观花泪易干,泪干春尽花憔悴”是她自我哭诉与写照。难怪宝玉一看就知道是黛玉写的。【《桃花行》与《葬花吟》、《秋窗风雨夕》的基本格调是一致的,在不同程度上都含有“诗谶”的成分】(蔡义江《红楼梦诗词曲赋全解》)。这首仿初唐体的诗,隐示了大观园姑娘们的红颜命薄的命运,又是一首悲情绝唱的诗歌。

5王子腾的夫人来贾府,王子腾之女许与保宁候之子为妻,因即日要过门,宝玉、探春、林黛玉、宝钗等人参加了活动。此段穿插,描述不多。说明豪门之间来往和婚配十分重要。

6贾政来信六七月回京,回来之后必查宝玉的功课。“书是第一件,字是第二件”宝玉平常学习不认真,于是临时抱佛脚,临帖写字凑数。又恐急生病,探春、宝钗出主意。众姐妹都来帮忙,林黛玉早有准备送来足足一卷。【黛玉暗暗代写,却不求人知,真是会用心人】(王伯沆红楼梦批语汇录)可见黛玉对宝玉的真心,正当宝玉开始“用功”时,贾政要推迟到冬底回来,宝玉喜出望外,“仍是照旧游荡”。如此作假应付检查,诚然得到大家的支持。现代的应试教育,想必也是这种结果。

7为了应付贾政的检查,黛玉的桃花社也未开展活动。湘云“因见柳花飘舞,便偶成一小令”建议黛玉起社填词,黛玉欣然同意,当即派人去请各位姑娘。这是黛玉担任社主后的一次诗社活动,也是大观园最后一次诗社活动。以柳絮为题,限定几个调,采用拈阄方法,姑娘们就开始填词。宝钗的《临江仙》另僻新意赞柳絮获第一,所谓“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突出了宝钗的梦想。黛玉的《唐多令》缠绵悲怆获第二,“漂泊亦如人命薄”暗示黛玉早亡。湘云的《如梦令》情致妩媚获第三,“且住、且住,莫使春光别去!”既是湘云的希望,也预示了她的美满婚姻好景不长。宝琴、探春落第,宝玉只补了探春的半阙。【柳絮词与海棠诗、菊花咏一样,都有着精美的艺术技巧,缠绵、悱恻的抒情方式,在刻画人物性格和表达感情方面,都起着重要作用】(王士超《红楼梦诗词鉴赏》)

说起咏柳絮,古今咏者不少。唯一曾在《红楼梦》电视剧中扮演林黛玉的陈晓旭,14岁时写了一首现代柳絮诗,令人兴叹。凭着小诗她走进了《红楼梦》,给世人留下了难于忘怀林黛玉形象。小诗的后一段:“我是一朵柳絮,不要问我的家在哪里,愿春风把我吹送到天涯海角,我要给大地的角落带去春的消息。”.含有希望,也有悲情。陈晓旭英年早逝,像一朵柳絮一样“漂泊亦如人命薄”。读了《红楼梦》的《柳絮词》,人们自然的怀念永远的林妹妹。

8.放风筝虽然是一个传统风俗游艺活动,《红楼梦》却把它写成隐喻人物和这个贵族家庭的败落。“这一去把病根儿可都带了去了”。特别是最后两段话黛玉说:“我的风筝也放去了,我也乏了,我也要歇歇去了”。宝钗说:“且等我们放了去,大家好散”一语双关。这个故事【虽如风俗画,实寓漂泊离散之意】【令人深思,令人心惊!】(冯其庸评)小说中把放风筝写得有声有色,并含有很多“专业名词”如“送饭”“响鞭”、“籰子”、“顶线”“像来绞的样儿”,不是内行,根本无法写出。据红学家吴恩裕考证,曹雪芹的遗稿《废艺斋集稿》中《南鹞北鸢考工志》记载了风筝的制作方法,说明作者非常熟悉风筝。尽管至今未能见到真本。从此回放飞风筝的描写和京城放风筝的习俗以及《南鹞北鸢考工志》内容分析,有些红学家认为是很有可能的出自作者之手。

第二十六回蜂腰桥设言传心事潇湘馆春困发幽情

(全文约7220字)

话说宝玉养过了三十三天之后,不但身体强壮,亦且连脸上疮痕平服,仍回大观园内去。这也不在话下。

且说近日宝玉病的时节,贾芸带着家下小厮坐更看守,昼夜在这里,那红玉同众丫鬟也在这里守着宝玉,彼此相见多日,都渐渐混熟了。那红玉见贾芸手里拿的手帕子,倒像是自己从前掉的,待要问他,又不好问的。不料那和尚道士来过,用不着一切男人,贾芸仍种树去了。这件事待要放下,心内又放不下,待要问去,又怕人猜疑,正是犹豫不决神魂不定之际,忽听窗外问道:“姐姐在屋里没有?”红玉闻听,在窗眼内望外一看,原来是本院的个小丫头名叫佳蕙的,因答说:“在家里,你进来罢。”佳蕙听了跑进来,就坐在床上,笑道:“我好造化!才刚在院子里洗东西,宝玉叫往林姑娘那里送茶叶,花大姐姐交给我送去。可巧老太太那里给林姑娘送钱来,正分给他们的丫头们呢。见我去了,林姑娘就抓了两把给我,也不知多少。你替我收着。”便把手帕子打开,把钱倒了出来,红玉替他一五一十的数了收起。

佳蕙道:“你这一程子心里到底觉怎么样?依我说,你竟家去住两日,请一个大夫来瞧瞧,吃两剂药就好了。”红玉道:“那里的话,好好的,家去作什么!”佳蕙道:“我想起来了,林姑娘生的弱,时常他吃药,你就和他要些来吃,也是一样。”红玉道:“胡说!药也是混吃的。”佳蕙道:“你这也不是个长法儿,又懒吃懒喝的,终久怎么样?”红玉道:“怕什么,还不如早些儿死了倒干净!”佳蕙道:“好好的,怎么说这些话?”红玉道:“你那里知道我心里的事!”

佳蕙点头想了一会,道:“可也怨不得,这个地方难站。就像昨儿老太太因宝玉病了这些日子,说跟着伏侍的这些人都辛苦了,如今身上好了,各处还完了愿,叫把跟着的人都按着等儿赏他们。我们算年纪小,上不去,我也不抱怨,像你怎么也不算在里头?我心里就不服。袭人那怕他得十分儿,也不恼他,原该的。说良心话,谁还敢比他呢?别说他素日殷勤小心,便是不殷勤小心,也拼不得。可气晴雯,绮qǐ霰xiàn他们这几个,都算在上等里去,仗着老子娘的脸面,众人倒捧着他去。你说可气不可气?”红玉道:“也不犯着气他们。俗语说的好,‘千里搭长棚,没有个不散的筵席’,谁守谁一辈子呢?不过三年五载,各人干各人的去了。那时谁还管谁呢?”这两句话不觉感动了佳蕙的心肠,由不得眼睛红了,又不好意思好端端的哭,只得勉强笑道:“你这话说的却是。昨儿宝玉还说,明儿怎么样收拾房子,怎么样做衣裳,倒像有几百年的熬煎。”

红玉听了冷笑了两声,方要说话,只见一个未留头的小丫头子走进来,手里拿着些花样子并两张纸,说道:“这是两个样子,叫你描出来呢。”说着向红玉掷下,回身就跑了。红玉向外问道:“倒是谁的?也等不得说完就跑,谁蒸下馒头等着你,怕冷了不成!”那小丫头在窗外只说得一声:“是绮大姐姐的。”抬起脚来咕咚咕咚又跑了。红玉便赌气把那样子掷在一边,向抽屉内找笔,找了半天都是秃了的,因说道:“前儿一枝新笔,放在那里了?怎么一时想不起来。”一面说着,一面出神,想了一会方笑道:“是了,前儿晚上莺儿拿了去了。”便向佳惠道:“你替我取了来。”佳惠道:“花大姐姐还等着我替他抬箱子呢,你自己取去罢。”红玉道:“他等着你,你还坐着闲打牙儿?我不叫你取去,他也不等着你了。坏透了的小蹄子!”说着,自己便出房来,出了怡红院,一径往宝钗院内来。

刚至沁芳亭畔,只见宝玉的奶娘李嬷嬷从那边走来。红玉立住笑问道:“李奶奶,你老人家那去了?怎打这里来?”李嬷嬷站住将手一拍道:“你说说,好好的又看上了那个种树的什么云哥儿雨哥儿的,这会子逼着我叫了他来。明儿叫上房里听见,可又是不好。”红玉笑道:“你老人家当真的就依了他去叫了?”李嬷嬷道:“可怎么样呢?”红玉笑道:“那一个要是知道好歹,就回不进来才是。”李嬷嬷道:“他又不痴,为什么不进来?”红玉道:“既是进来,你老人家该同他一齐来,回来叫他一个人乱碰,可是不好呢。”李嬷嬷道:“我有那样工夫和他走?不过告诉了他,回来打发个小丫头子或是老婆子,带进他来就完了。”说着,拄着拐杖一径去了。红玉听说,便站着出神,且不去取笔。

一时,只见一个小丫头子跑来,见红玉站在那里,便问道:“林姐姐,你在这里作什么呢?”红玉抬头见是小丫头子坠儿。红玉道:“那去?”坠儿道:“叫我带进芸二爷来。”说着一径跑了。这里红玉刚走至蜂腰桥门前,只见那边坠儿引着贾芸来了。那贾芸一面走,一面拿眼把红玉一溜,那红玉只装着和坠儿说话,也把眼去一溜贾芸:四目恰相对时,红玉不觉脸红了,一扭身往蘅芜苑去了。不在话下。

这里贾芸随着坠儿,逶wēi迤yí来至怡红院中。坠儿先进去回明了,然后方领贾芸进去。贾芸看时,只见院内略略有几点山石,种着芭蕉,那边有两只仙鹤在松树下剔翎líng。一溜回廊上吊着各色笼子,各色仙禽异鸟。上面小小五间抱厦,一色雕镂新鲜花样隔扇,上面悬着一个匾额,四个大字,题道是“怡红快绿”。贾芸想道:“怪道叫‘怡红院’,原来匾上是恁nèn样四个字。”正想着,只听里面隔着纱窗子笑说道:“快进来罢。我怎么就忘了你两三个月!”贾芸听得是宝玉的声音,连忙进入房内。抬头一看,只见金碧辉煌,文章熌灼,却看不见宝玉在那里。一回头,只见左边立着一架大穿衣镜,从镜后转出两个一般大的十五六岁的丫头来说:“请二爷里头屋里坐。”贾芸连正眼也不敢看,连忙答应了。又进一道碧纱厨,只见小小一张填漆床上,悬着大红销金撒花帐子。宝玉穿着家常衣服,靸sǎ着鞋,倚在床上拿着本书,看见他进来,将书掷下,早堆着笑立起身来。贾芸忙上前请了安。宝玉让坐,便在下面一张椅子上坐了。宝玉笑道:“只从那个月见了你,我叫你往书房里来,谁知接接连连许多事情,就把你忘了。”贾芸笑道:“总是我没福,偏偏又遇着叔叔身上欠安。叔叔如今可大安了?”宝玉道:“大好了。我倒听见说你辛苦了好几天。”贾芸道:“辛苦也是该当的。叔叔大安了,也是我们一家子的造化。”

说着,只见有个丫鬟端了茶来与他。那贾芸口里和宝玉说着话,眼睛却溜瞅那丫鬟:细挑身材,容长脸面,穿着银红袄儿,青缎背心,白绫细折裙。----不是别个,却是袭人。那贾芸自从宝玉病了几天,他在里头混了两日,他却把那有名人口认记了一半。他也知道袭人在宝玉房中比别个不同,今见他端了茶来,宝玉又在旁边坐着,便忙站起来笑道:“姐姐怎么替我倒起茶来。我来到叔叔这里,又不是客,让我自己倒罢。”宝玉道:“你只管坐着罢。丫头们跟前也是这样。”贾芸笑道:“虽如此说,叔叔房里姐姐们,我怎么敢放肆呢。”一面说,一面坐下吃茶。

那宝玉便和他说些没要紧的散话。又说道谁家的戏子好,谁家的花园好,又告诉他谁家的丫头标致,谁家的酒席丰盛,又是谁家有奇货,又是谁家有异物。那贾芸口里只得顺着他说,说了一会,见宝玉有些懒懒的了,便起身告辞。宝玉也不甚留,只说:“你明儿闲了,只管来。”仍命小丫头子坠儿送他出去。

出了怡红院,贾芸见四顾无人,便把脚慢慢停着些走,口里一长一短和坠儿说话,先问他“几岁了?名字叫什么?你父母在那一行上?在宝叔房内几年了?一个月多少钱?共总宝叔房内有几个女孩子?”那坠儿见问,便一桩桩的都告诉他了。贾芸又道:“才刚那个与你说话的,他可是叫小红?”坠儿笑道:“他倒叫小红。你问他作什么?”贾芸道:“方才他问你什么手帕子,我倒拣了一块。”坠儿听了笑道:“他问了我好几遍,可有看见他的帕子。我有那么大工夫管这些事!今儿他又问我,他说我替他找着了,他还谢我呢。才在蘅芜苑门口说的,二爷也听见了,不是我撒谎。好二爷,你既拣了,给我罢。我看他拿什么谢我。”

原来上月贾芸进来种树之时,便拣了一块罗帕,便知是所在园内的人失落的,但不知是那一个人的,故不敢造次。今听见红玉问坠儿,便知是红玉的,心内不胜喜幸。又见坠儿追索,心中早得了主意,便向袖内将自己的一块取了出来,向坠儿笑道:“我给是给你,你若得了他的谢礼,不许瞒着我。”坠儿满口里答应了,接了手帕子,送出贾芸,回来找红玉,不在话下。

如今且说宝玉打发了贾芸去后,意思懒懒的歪在床上,似有朦胧之态。袭人便走上来,坐在床沿上推他,说道:“怎么又要睡觉?闷的很,你出去逛逛不是?”宝玉见说,便拉他的手笑道:“我要去,只是舍不得你。”袭人笑道:“快起来罢!”一面说,一面拉了宝玉起来。宝玉道:“可往那去呢?怪腻腻烦烦的。”袭人道:“你出去了就好了。只管这么葳wēi蕤ruí,越发心里烦腻。”

宝玉无精打采的,只得依他。晃出了房门,在回廊上调弄了一回雀儿,出至院外,顺着沁芳溪看了一回金鱼。只见那边山坡上两只小鹿箭也似的跑来,宝玉不解其意。正自纳闷,只见贾兰在后面拿着一张小弓追了下来,一见宝玉在前面,便站住了,笑道:“二叔叔在家里呢,我只当出门去了。”宝玉道:“你又淘气了。好好的射他作什么?”贾兰笑道:“这会子不念书,闲着作什么?所以演习演习骑射。”宝玉道:“把牙栽了,那时才不演呢。”

说着,顺着脚一径来至一个院门前,只见凤尾森森,龙吟细细。举目望门上一看,只见匾上写着“潇湘馆”三字。宝玉信步走入,只见湘帘垂地,悄无人声。走至窗前,觉得一缕幽香从碧纱窗中暗暗透出。宝玉便将脸贴在纱窗上,往里看时,耳内忽听得细细的长叹了一声道:“‘每日家情思睡昏昏。’“宝玉听了,不觉心内痒将起来,再看时,只见黛玉在床上伸懒腰。宝玉在窗外笑道:“为甚么‘每日家情思睡昏昏’?”一面说,一面掀帘子进来了。

林黛玉自觉忘情,不觉红了脸,拿袖子遮了脸,翻身向里装睡着了。宝玉才走上来要搬他的身子,只见黛玉的奶娘并两个婆子却跟了进来说:“妹妹睡觉呢,等醒了再请来。”刚说着,黛玉便翻身坐了起来,笑道:“谁睡觉呢。”那两三个婆子见黛玉起来,便笑道:“我们只当姑娘睡着了。”说着,便叫紫鹃说:“姑娘醒了,进来伺侯。”一面说,一面都去了。

黛玉坐在床上,一面抬手整理鬓发,一面笑向宝玉道:“人家睡觉,你进来作什么?”宝玉见他星眼微饧xíng,香腮带赤,不觉神魂早荡,一歪身坐在椅子上,笑道:“你才说什么?”黛玉道:“我没说什么。”宝玉笑道:“给你个榧fěi子吃!我都听见了。”

二人正说话,只见紫鹃进来。宝玉笑道:“紫鹃,把你们的好茶倒碗我吃。”紫鹃道:“那里是好的呢?要好的,只是等袭人来。”黛玉道:“别理他,你先给我舀水去罢。”紫鹃笑道:“他是客,自然先倒了茶来再舀水去。”说着倒茶去了。宝玉笑道:“好丫头,‘若共你多情小姐同鸳帐,怎舍得叠被铺床?’”林黛玉登时撂下脸来,说道:“二哥哥,你说什么?”宝玉笑道:“我何尝说什么。”黛玉便哭道:“如今新兴的,外头听了村话来,也说给我听,看了混帐书,也来拿我取笑儿。我成了爷们解闷的。”一面哭着,一面下床来往外就走。宝玉不知要怎样,心下慌了,忙赶上来,“好妹妹,我一时该死,你别告诉去。我再要敢,嘴上就长个疔,烂了舌头。”

正说着,只见袭人走来说道:“快回去穿衣服,老爷叫你呢。”宝玉听了,不觉打了个雷的一般,也顾不得别的,疾忙回来穿衣服。出园来,只见焙茗在二门前等着,宝玉便问道:“你可知道叫我是为什么?”焙茗道:“爷快出来罢,横竖是见去的,到那里就知道了。”一面说,一面催着宝玉。

转过大厅,宝玉心里还自狐疑,只听墙角边一阵呵呵大笑,回头只见薛蟠拍着手笑了出来,笑道:“要不说姨夫叫你,你那里出来的这么快。”焙茗也笑道:“爷别怪我。”忙跪下了。宝玉怔了半天,方解过来了,是薛蟠哄他出来。薛蟠连忙打恭作揖陪不是,又求“不要难为了小子,都是我逼他去的。”宝玉也无法了,只好笑问道:“你哄我也罢了,怎么说我父亲呢?我告诉姨娘去,评评这个理,可使得么?”薛蟠忙道:“好兄弟,我原为求你快些出来,就忘了忌讳这句话。改日你也哄我,说我的父亲就完了。”宝玉道:“嗳,嗳,越发该死了。”又向焙茗道:“反叛***cào的,还跪着作什么!”焙茗连忙叩头起来。薛蟠道:“要不是我也不敢惊动,只因明儿五月初三日是我的生日,谁知古董行的程日兴,他不知那里寻了来的这么粗这么长粉脆的鲜藕,这么大的大西瓜,这么长一尾新鲜的鲟xún鱼,这么大的一个暹xiān罗国进贡的灵柏香熏的暹xiān猪。你说,他这四样礼可难得不难得?那鱼,猪不过贵而难得,这藕和瓜亏他怎么种出来的。我连忙孝敬了母亲,赶着给你们老太太,姨父,姨母送了些去。如今留了些,我要自己吃,恐怕折福,左思右想,除我之外,惟有你还配吃,所以特请你来。可巧唱曲儿的小么儿又才来了,我同你乐一天何如?”

一面说,一面来至他书房里。只见詹光,程日兴,胡斯来,单聘仁等并唱曲儿的都在这里,见他进来,请安的,问好的,都彼此见过了。吃了茶,薛蟠即命人摆酒来。说犹未了,众小厮七手八脚摆了半天,方才停当归坐。宝玉果见瓜藕新异,因笑道:“我的寿礼还未送来,倒先扰了。”薛蟠道:“可是呢,明儿你送我什么?”宝玉道:“我可有什么可送的?若论银钱吃的穿的东西,究竟还不是我的,惟有我写一张字,画一张画,才算是我的。”

薛蟠笑道:“你提画儿,我才想起来。昨儿我看人家一张春宫,画的着实好。上面还有许多的字,也没细看,只看落的款,是‘庚黄’画的。真真的好的了不得!”宝玉听说,心下猜疑道:“古今字画也都见过些,那里有个‘庚黄’?”想了半天,不觉笑将起来,命人取过笔来,在手心里写了两个字,又问薛蟠道:“你看真了是‘庚黄’?”薛蟠道:“怎么看不真!”宝玉将手一撒,与他看道:“别是这两字罢?其实与‘庚黄’相去不远。”众人都看时,原来是“唐寅”两个字,都笑道:“想必是这两字,大爷一时眼花了也未可知。”薛蟠只觉没意思,笑道:“谁知他‘糖银’‘果银’的。”

正说着,小厮来回“冯大爷来了”。宝玉便知是神武将军冯唐之子冯紫英来了。薛蟠等一齐都叫“快请”。说犹未了,只见冯紫英一路说笑,已进来了。众人忙起席让坐。冯紫英笑道:“好呀!也不出门了,在家里高乐罢。”宝玉薛蟠都笑道:“一向少会,老世伯身上康健?”紫英答道:“家父倒也托庇康健。近来家母偶着了些风寒,不好了两天。”薛蟠见他面上有些青伤,便笑道:“这脸上又和谁挥拳的?挂了幌子了。”冯紫英笑道:“从那一遭把仇都尉的儿子打伤了,我就记了再不怄气,如何又挥拳?这个脸上,是前日打围,在铁网山教兔鹘hú捎一翅膀。”宝玉道:“几时的话?”紫英道:“三月二十八日去的,前儿也就回来了。”宝玉道:“怪道前儿初三四儿,我在沈世兄家赴席不见你呢。我要问,不知怎么就忘了。单你去了,还是老世伯也去了?”紫英道:“可不是家父去,我没法儿,去罢了。难道我闲疯了,咱们几个人吃酒听唱的不乐,寻那个苦恼去?这一次,大不幸之中又大幸。”

薛蟠众人见他吃完了茶,都说道:“且入席,有话慢慢的说。”冯紫英听说,便立起身来说道:“论理,我该陪饮几杯才是,只是今儿有一件大大要紧的事,回去还要见家父面回,实不敢领。”薛蟠宝玉众人那里肯依,死拉着不放。冯紫英笑道:“这又奇了。你我这些年,那回儿有这个道理的?果然不能遵命。若必定叫我领,拿大杯来,我领两杯就是了。”众人听说,只得罢了,薛蟠执壶,宝玉把盏,斟了两大海。那冯紫英站着,一气而尽。宝玉道:“你到底把这个‘不幸之幸’说完了再走。”冯紫英笑道:“今儿说的也不尽兴。我为这个,还要特治一东,请你们去细谈一谈,二则还有所恳之处。”说着执手就走。薛蟠道:“越发说的人热剌剌là的丢不下。多早晚才请我们,告诉了。也免的人犹疑。”冯紫英道:“多则十日,少则八天。”一面说,一面出门上马去了。众人回来,依席又饮了一回方散。

宝玉回至园中,袭人正记挂着他去见贾政,不知是祸是福,只见宝玉醉醺醺的回来,问其原故,宝玉一一向他说了。袭人道:“人家牵肠挂肚的等着,你且高乐去,也到底打发人来给个信儿。”宝玉道:“我何尝不要送信儿,只因冯世兄来了,就混忘了。”

正说,只见宝钗走进来笑道:“偏了我们新鲜东西了。”宝玉笑道:“姐姐家的东西,自然先偏了我们了。”宝钗摇头笑道:“昨儿哥哥倒特特的请我吃,我不吃,叫他留着请人送人罢。我知道我的命小福薄,不配吃那个。”说着,丫鬟倒了茶来,吃茶说闲话儿,不在话下。

却说那林黛玉听见贾政叫了宝玉去了,一日不回来,心中也替他忧虑。至晚饭后,闻听宝玉来了,心里要找他问问是怎么样了。一步步行来,见宝钗进宝玉的院内去了,自己也便随后走了来。刚到了沁芳桥,只见各色水禽都在池中浴水,也认不出名色来,但见一个个文彩炫耀,好看异常,因而站住看了一会。再往怡红院来,只见院门关着,黛玉便以手扣门。

谁知晴雯和碧痕正拌了嘴,没好气,忽见宝钗来了,那晴雯正把气移在宝钗身上,正在院内抱怨说:“有事没事跑了来坐着,叫我们三更半夜的不得睡觉!”忽听又有人叫门,晴雯越发动了气,也并不问是谁,便说道:“都睡下了,明儿再来罢!”林黛玉素知丫头们的情性,他们彼此顽耍惯了,恐怕院内的丫头没听真是他的声音,只当是别的丫头们来了,所以不开门,因而又高声说道:“是我,还不开么?”晴雯偏生还没听出来,便使性子说道:“凭你是谁,二爷吩咐的,一概不许放人进来呢!”林黛玉听了,不觉气怔在门外,待要高声问他,逗起气来,自己又回思一番:“虽说是舅母家如同自己家一样,到底是客边。如今父母双亡,无依无靠,现在他家依栖。如今认真淘气,也觉没趣。”一面想,一面又滚下泪珠来。正是回去不是,站着不是。正没主意,只听里面一阵笑语之声,细听一听,竟是宝玉、宝钗二人。林黛玉心中益发动了气,左思右想,忽然想起了早起的事来:“必竟是宝玉恼我要告他的原故。但只我何尝告你了,你也打听打听,就恼我到这步田地。你今儿不叫我进来,难道明儿就不见面了!”越想越伤感起来,也不顾苍苔露冷,花径风寒,独立墙角边花阴之下,悲悲戚戚呜咽起来。

原来这林黛玉秉绝代姿容,具希世俊美,不期这一哭,那附近柳枝花朵上的宿鸟栖鸦一闻此声,俱忒tè楞楞léng飞起远避,不忍再听。

真是:花魂默默无情绪,鸟梦痴痴何处惊。

因有一首诗道:

   颦儿才貌世应希,独抱幽芳出绣闺,

呜咽一声犹未了,落花满地鸟惊飞。

那林黛玉正自啼哭,忽听“吱喽”一声,院门开处,不知是那一个出来。要知端的,且听下回分解。

后一回27回

前一回25回

《红楼梦》隐藏并暗示了贾宝玉真实的出生年份是1706年(康熙四十五年丙戌),这个年份也就是贾宝玉和甄宝玉共同的原型人物、小说真正作者曹頫的出生年份。那么,贾宝玉究竟生于哪一月哪一天呢?小说是不是隐藏并暗示了曹頫确切的生日?

熟悉《红楼梦》的读者都知道,小说并没有明确写出贾宝玉或甄宝玉的生日,以至于贾宝玉的生日成了“红学史”上的一桩悬案,聚讼纷纭,莫衷一是。对于小说中的其他重要人物,作者则明确地写出了出生的月份和日期,例如:

第2回:元春生日是“正月初一”;

第22回:薛宝钗生日是“正月二十一日”;

第26回:薛蟠生日是“五月初三日”;

第42回:巧姐生日是“七月初七日”;

第43回:王熙凤生日是“九月初二日”;

第62回:林黛玉和袭人的生日都是“二月十二日”,王夫人生日是“三月初一日”,贾琏生日是“三月初九日”;

第70回:探春生日是“三月初三日”;

第71回:贾母生日是“八月初三日”。

作者曹頫惟独对于贾宝玉的生日遮遮掩掩,实在令人好奇。不过,小说透露了贾宝玉出生的月份。

第58回写到,在宝玉过生日之前的一段时间,“这日乃是清明之日,贾琏已备下年例祭祀,带领贾环、贾琮、贾兰三人去往铁槛寺祭柩烧纸”。第59回写到,清明后不久,“一日清晓,宝钗春困已醒,搴帷下榻,微觉轻寒,启户视之,见园中土润苔青,原来五更时落了几点微雨”。再过了一段时间,就是第62回:“当下又值宝玉生日已到,原来宝琴也是这日,二人相同。”第63回写到,宝玉生日当天怡红院群芳开夜宴之前,林之孝家的带领几个管事的女人来查夜,林之孝家的对宝玉说:“如今天长夜短了,该早些睡。”既然已经“天长夜短”,可见宝玉的生日在“立夏”之后。

第63回又写到,宝玉生日的第二天凌晨,贾敬为“守庚申”吞金服砂,“烧胀而殁”,“目今天气炎热,实不得相待,(尤氏)遂自行主持,命天文生择了日期入殓”,“三日后便开丧破孝”。第64回则写道:“择于初四日卯时请(贾敬)灵柩进城。”由此可见,宝玉的生日应在立夏后的某个月底。

那么这个“初四日”究竟是哪一个月的“初四日”呢?这可以根据二十四节气的常识和小说文本提供的时间线索来辨析。

一般来说,阴历朔望年一年十二个月每个月有两个节气,如正月有“立春”和“雨水”,二月有“惊蛰”和“春分”,三月有“清明”和“谷雨”,四月有“立夏”和“小满”,五月有“芒种”和“夏至”……通常将前一个称为“节”,后一个称为“气”。相邻的节与气之间大约相距15天,两个节气之间相距大约30天。

小说第58回写到,一位“老太妃”在清明节前去世了,在偏宫中停尸祭奠21天,贾母等人送葬则是在立夏之前。送葬队伍在路上走了十来天,到了孝慈县之后又停了几天的灵,然后贾母等人打道回府,回程又走了十来天。小说写到了祭奠和送葬的时间表:

谁知上回所表的那位老太妃已薨,凡诰命等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敕谕天下:“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姻。”贾母婆媳祖孙等俱每日入朝随祭,至未正已后方回。在大偏宫二十一日后,方请灵入先陵,地名孝慈县。这陵离都来往得十来日之功,如今请灵至此,还要停放数日,方入地宫,故得一月光景。

按这个时间表算来,贾母等人返回贾府时大约是在立夏之后将近一个月,即“芒种”前后几日。因此,贾宝玉的生日正好处于“立夏”到“芒种”之间的阴历四月。

第64回写到,贾敬灵柩于初四日进城,供奠举哀完毕,几天后贾母等人就回来了。就在贾母回府的前一天,贾宝玉听雪雁说林黛玉在自己房中设案点香,他想:

或者是姑爹姑妈的忌辰?但我记得每年到此日期,老太太都吩咐另外整理肴馔,送去林妹妹私祭,此时已过。大约必是七月,因为瓜果之节,家家都上秋季的坟,林妹妹有感于心,所以在私室自己奠祭,取《礼记》"春秋荐其时食"之意,也未可定。

这段文字明写的月份从上下文来看,根本不合理。贾母回府是在芒种节前后,可是芒种节既不可能在六月,更不可能在七月。这显然是作者在故意制造时序混乱,隐瞒真相。

第64回回末和第65回回初写到,贾琏是在贾敬死后的第二个月“初三黄道吉日”偷娶尤二姐的;第68回酸凤姐大闹宁国府,也说“亲大爷的孝才五七,侄儿娶亲”。第65回写到,尤三姐“嘲笑取乐”贾琏和贾珍时,尤二姐和贾琏已经“作了两个月夫妻”。至第66回,贾琏前往平安州,途中遇到薛蟠和柳湘莲,柳称“月中就进京”,将定下与尤三姐的亲事,“谁知八月内湘莲方进了京”。由此推算,贾琏偷娶尤二姐是在“六月初三”,贾敬灵柩进城则是在“五月初四”。

由于“开丧破孝”不可能在初四当天,最晚是在初三日;已知“开丧破孝”是在贾敬暴亡“三天后”,则贾敬最晚死于四月二十九日。故贾宝玉的生日必定在四月二十九日之前。

既然贾宝玉出生在四月底,那么他是否生于“四月二十六日”呢?从小说的叙述来看,贾宝玉不可能生于“四月二十六日”。第27回写道:

至次日乃是四月二十六日,原来这日未时交芒种节。尚古风俗凡交芒种节的这日,都要设摆各色礼物,祭饯花神,言芒种一过,便是夏日了,众花皆卸,花神退位,须要饯行。

在这一天,“宝钗、迎春、探春、惜春、李纨、凤姐等,并大姐儿、香菱与众丫鬟们都在园内顽耍”,黛玉一个人在悲悲切切地葬花。第28回写到,四月二十六日当天,午饭过后,冯紫英请贾宝玉、薛蟠,“还有许多唱曲儿的小厮并唱小旦的蒋玉函、锦香院的妓女云儿”等人吃茶喝酒;宝玉回来后,很快就睡觉了,“一宿无话”。

第二天,即四月二十七日,宝玉醒来,听袭人说“昨儿贵妃打发夏太监出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叫在清虚观初一到初三打三天平安醮,唱戏献供,叫珍大爷领着众位爷们跪香拜佛呢。还有端午儿的节礼也赏了”。第29回写到,二十七日当天,凤姐来到贾母处,也只是“说起初一日在清虚观打醮的事来,遂约着宝钗、宝玉、黛玉等看戏去”,接着就是叙述五月初一贾母亲自去清虚观拈香为元春打平安醮的情节。

由以上三回可知,四月二十六日和二十七日两天,贾府上下完全没有给贾宝玉做生日庆贺的任何迹象。因此宝玉的生日只能是四月二十八日。

对于贾宝玉真实的出生日期,小说开篇提供了一个重要的时间特征。第一回写到,在一个炎热的夏日,甄士隐梦见一僧一道携“通灵宝玉”“下凡造历幻缘”;梦醒后,甄士隐抱着英莲去街前“看那过会的热闹”,回来时正好看见一僧一道在街头分手。大家都知道此时茫茫大士和渺渺真人已在警幻仙子那里“将蠢物交割清楚”,“风流孽鬼下世已完”也就是说,贾宝玉出生在这一天。

小说在这里提到了一个特征时间:“过会”。什么是“过会”呢?“过会”是民间旧俗,据清富察敦崇《燕京岁时记》载:

过会者,乃京师游手,扮作开路、中幡、杠箱、官儿、五虎棍、跨鼓、花钹、高跷、秧歌、什不闲、耍坛子、耍狮子之类。如遇城隍出巡及各庙会等,随地演唱,观者如堵,最易生事。

这是京城“过会”的情况,但各地大致相仿。中国宗教学会理事、华东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刘仲宇先生如此介绍“过会”:

道教在自身的发展中形成了不少在本教内部以及民间都有重大影响的宫观、名山,有的还是某一教派的宗坛所在,所以在教内外都有极大的号召力。这些名山宫观中所供奉的神,能够吸引附近乃至于千里以外的信众、香客前来进香,尤其是其神仙的生日等重大节日,以庙为中心,以敬奉该宫观的神仙、祖师等为主要内容,形成规模宏大的祭祀、庆祝活动。所以这些庙会常常有不同的名称。有时为突出其进香的内容,称为香会;为突出其报答神佑、采取大规模民间文艺演出的特点,称为赛会、过会、出会。……在庙会中,人们常举办各类娱神又娱人的民间文艺活动,有时也请专业的戏班来演酬神戏。比如,北京有所谓过会的习俗,就是在各庙会期间,演出各类曲艺、杂耍等。

这就是说,“过会”是道教的祭祀、庆典活动,其中有各类民间文艺演出。正因为“过会”有各类文艺演出,甄士隐才会抱着三岁的小女儿英莲到街前去“看那过会的热闹”。由此大家可以知道,贾宝玉的生日与道教在四月底的某个祭祀或庆典活动有关。

查卿希泰主编的《中国道教》卷三《神仙谱系》、卷四第八篇《文化艺术·道教节日》,以及香港“道教文化资料库”网站(该网站刊登了《诸神圣诞日玉匣记》等集所载的《诸神圣诞节日期》),四月二十八日当天,道教的重大庆典活动只有一个:四月二十八日,“药王圣诞”。

由于《诸神圣诞日玉匣记》等集所载的《诸神圣诞节日期》截止于明代,后来实际又有增加,有些神诞就没能够都搜集进去。又由于时代及地域的差异,这些圣诞日对于民间风俗的影响不一。例如,小说第29回写到,“八十多岁的人”张道士对贾母说:“前日四月二十六日,我这里做遮天大王的圣诞。”这个“遮天大王的圣诞”就不见记载。

什么是“药王”呢?《中国道教·卷三》对此有清楚的解释:“药王是古代对精于医术的名医和有关传说人物的景仰并加以神化,而后奉为主司医药之神。”主要者有三:扁鹊、孙思邈和韦慈藏。该书写道:

清顾铁卿《清嘉录》卷四又记吴郡(今苏州市)药王诞日祭祀情况,曰:“(四月)二十八日,为药王生日(据载,此为扁鹊生日引者注),医士备分烧香,骈集于洙泗巷之三皇庙,即医学也。郡县医学官司香火。卢家巷亦有药王庙,诞日,药市中人,击牲设醴以祝嘏,或集众为会,有为首者掌之,醵金演剧,谓之药王会。”

《清嘉录》记载的仅是苏州一地的情况,实际上,在我国历史上的各朝代中,不少地方都建有“药王庙”,广大民众对药王极为崇重,向有药王盛会之俗。河南省商丘市医药局的曾军先生在《历代的医药盛会庙会》一文中对药王庙会作了比较详细的介绍。对庙会期间的热闹景象,该文写道:

庙会期间,盛况空前,许多名医或沿古驿道而上,或乘河船而下,聚集庙中,效法药王为民除疾,施医施药;并欢聚一堂,互相交流治病经验,共襄诸子百家学说。邻县乡镇,商贾士绅也纷纷前来借会经商卖艺。庙会全场,满挂天花彩帐,庙中灯火辉煌,香烟缭绕;庙外高搭吹台,梨园弟子二、三家对众公演,终日丝竹之声不绝,锣鼓之声遥相可闻;更有铁炮声震,鞭炮齐鸣,世人雀跃欢腾,人流如涌,各个争相登高,以目睹庙中药王圣像为幸事。

由此看来,甄士隐抱着英莲去街前所看的“过会”的热闹,正是四月二十八日“药王会”的盛况。

各地尊奉的药王不一样,有“北谓扁雀,南为孙思邈”之说。药王孙思邈的生平经历特别引起了笔者的注意。他终身不仕,隐居山林,唐太宗、唐高宗等几位帝王数次征召他到京城做官,都辞谢不就。北宋崇宁二年(1103年),孙思邈被追封为“妙应真人”。

《红楼梦》多次写到了有关医药的情节,由第10回张太医论秦可卿之病这个情节来看,作者曹頫精通医药之学。汪佩琴女士的《红楼医话》一书对此有深入精辟的辨析,大家可自行参看。从第28回贾宝玉论林黛玉之病这个情节来看,宝玉也懂得不少医药知识。由此看来,作者和宝玉都是继承了“药王”衣钵的。

更有意味的是,小说第120回写道:

贾政进内谢了恩,圣上又降了好些旨意,又问起宝玉的事来。贾政据实回奏。圣上称奇,旨意说,宝玉的文章固是清奇,想他必是过来人,所以如此。若在朝中,可以进用。他既不敢受圣朝的爵位,便赏了一个“文妙真人”的道号。

在此前多回情节中,贾宝玉口口声声说要去做“和尚”,可是“文妙真人”分明是一个道号,并且与道教神仙孙思邈的封号“妙应真人”有着惊人的对应关系,两人又都是“不受圣朝的爵位”。由此可以断定,作者曹頫设置上述情节,正是为了暗示贾宝玉真实的出生日期就是四月二十八日“药王(孙思邈)圣诞”这一天。

查郑鹤声《近世中西史日对照表》,1706年丙戌阴历四月二十八日,阳历为6月8日,告诉大家,这一天,就是贾宝玉的真实生日,也就是小说真正作者曹頫确切的出生日期。

文章分享结束,红楼26回和怡红院五月的答案你都知道了吗?欢迎再次光临本站哦!

共批红楼 第二十六回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