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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切口与诗词歌赋(什么叫江湖中的切口)

诗词歌赋

大家好,今天给各位分享江湖切口与诗词歌赋的一些知识,其中也会对倒八字切口进行解释,文章篇幅可能偏长,如果能碰巧解决你现在面临的问题,别忘了关注本站,现在就马上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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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头川字纹的症状也是皱纹的一种表现,对于我们的面相会造成很大的影响,形成这种皱纹的产生,也是有很多因素的,因此大家需要有全面的了解。那么,额头有川字纹面相好不好呢?下面我们就来了解一下吧。

诗词歌赋

一般情况下,形成眉心有川字纹的症状,都是因为常常皱眉头的原因,这样不仅会让人看起来很抑郁,而且对我们的自身形象来说,也十分的好。中韩时尚整形大师穆钰博士介绍,现代美容技术发达,这种问题并不难解决,采用注射除皱的方法祛除的效果比较理想。比较常见的注射物质有伊凡露、爱贝芙、自体细胞、玻尿酸等,不同的人要采用不同的注射除皱术来治疗,这样才能够看到很好的效果。

利用伊凡露进行除皱的方式,不仅可以用来填补眉心有川字纹的症状,而且对于各种皱纹,例如鱼尾纹、额头纹等都能够起到很好的治疗作用。爱贝芙的注射除皱手术是一种比较简单的方式,在两眉中间的局部皮肤比较厚,所以祛除眉心有川字纹是最适合用爱贝芙来祛除的。如果你的皱纹较深,有可能要进行重复治疗。一般首次治疗的三至六周之后,便可以再进行第二次的注射。

另外,采用自体细胞祛除的方式,是在我们自身血液当中提取出来的几种自体生长因子,之后输入到自身的皱纹真皮层当中,大量的替代衰老缺失的细胞。通过这种方式进行眉心有川字纹的取出。效果比较理想。一般需要切口的话,也都是通过额部除皱手术或小切口额部除皱手术来解决,创伤较大,局部肿胀明显,还会遗留下瘢痕。

江湖切口与诗词歌赋

​“门朝大海”后面一句是什么?

也许不是你想的那个著名的诗句,也可以是别的。

现在一说“诗词歌赋”联想到的一定是“有文化”“高雅”这一类的词汇,比如“诗词大会”就可以登上大平台向全国人民广播,虽然我不看这个节目。但是,如果我们深入地或者采用更广一点的视角去看的话,似乎可以看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下面的内容比较散,很多东西想着想着就会发散开去,因为知识总是网状的,而不是线性的。据说,有一种写作技法叫“意识流”,我想试试。也许以后这篇文字可以再补充几个例子,拆解成四五篇文字。)

在先秦的文献中如果说“诗”的话,一般都是指“诗经”里的诗歌。因为毛亨(汉书、后汉书说法不一,但也姓毛)给诗作的读书笔记,就如同现在学霸的上课笔记一样流传下来,故而又常称作“毛诗”。《世说新语•文学》中有个故事说谢安问谢家子弟“毛诗何句最佳”,谢玄回答“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最好,谢安说还是“訏谟定命,远猷辰告”好,因为“此句偏有雅人深致”。在《晋书.列女传.王凝之妻谢氏》中回答“毛诗何句最佳”的是著名的才女谢道韫,她认为是“吉甫作颂,穆如清风。仲山甫永怀,以慰其心。”谢安的评价也是“有雅人深致”。“雅人深致”这四个字后来就压缩成了“雅致”这个词。

据说周王室每年有专门的机构人员去诸侯国的民间采集诗歌,也有说周王室“外交官”到各诸侯国去的时候就包括这一职责。这一类采集到的诗歌收入诗经,被归于“风”,因为来自不同的诸侯国,所以也叫“国风”,所有也就有了“采风”这个词。不同的国有不同的民,不同的民也就有了不同的民风,也就有了不同的风格、风气。“风”一共有一百六十首,占“诗三百”的一半多。

“雅”一类的诗据说是周王领地(周王畿)附近的民歌,有一百零五篇,另有六篇只有歌名没有歌词。前面谢安问“毛诗何句最佳”的故事里,三个人的答案都出自“雅”这一分类的诗句中。这样“风”和“雅”两个部分加起来就有两百七十一篇。剩下的“颂”是王室(周、鲁、商)贵族礼仪中使用的功能性、仪式性口号,仅四十篇。

民歌在周朝的贵族看来是代表民意的,这与周王朝得天下的途径有关系。严格地来说,周人是犯上作乱得的天下,被他推翻的商王朝是受命于天的。于是产生了一个合法性的问题,也就是大家都说自己是得到“天命”怎么办,以谁说的为准,周人凭什么革除商人的天命。这个回答可以在《尚书•泰誓》中周武王的话找。

《泰誓》据称是周武王伐纣的誓师大会上所发表的重要讲话,其中有这么一段“受有亿兆夷人,离心离德。予有乱臣十人,同心同德。虽有周亲,不如仁人。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今朕必往。我武维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我伐用张,于汤有光。勖哉夫子!罔或无畏,宁执非敌。百姓懔懔,若崩厥角。呜呼!乃一德一心,立定厥功,惟克永世。”

这段话重点的一句是“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今朕必往。”简化来说就是天命来自民意,天看到的、听到的都是来自于民所看到的、听到的。所以,带头大哥自说自话是不算数的。

《左传·庄公三十二年》记载了一个“神降于莘”的故事,其中有一段话是这样的:“史嚚曰:‘虢其亡乎!吾闻之:“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神,聪明正直而壹者也。依人而行,虢多凉德,其何土之能得!’”这里“国将兴,听于民;将亡,听于神。”讲的也是这个意思。

此外,历代朝廷都特别重视“童谣”,比如东汉汉末年的“千里草,何青青,十日卜,不得生”就是借民间童谣预言董卓之死来体现对董卓的民意。

这个逻辑一以贯之,直到大清的清帝退位诏书也采用了这个角度来阐述清帝退位的必要性——“今全国人民心理,多倾向共和,南中各省既倡议于前,北方诸将亦主张于后,人心所向,天命可知,予亦何忍因一姓之尊荣,拂兆民之好恶?是用外观大势,内审舆情,特率皇帝,将统治权公诸全国,定为共和立宪国体,近慰海内厌乱望治之心,远协古圣天下为公之义。”

从功能性的角度来说,无论是“江湖切口”还是后来变得高雅的“诗词歌赋”其功能都是基于某个圈子文化的“社交工具”。

就“江湖切口”来说,不同的圈子要使用不同的一套切口。如果有人说“门朝大海”,你多半会对上“春暖花开”,请原谅我悄悄地把“面”字换成了“门”字。如果你是金庸先生《鹿鼎记》的书迷可能想到的是“地振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但是,如果你是洪门中人,你可能想到的就是“地镇高岗,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峡水万年流”了。

与之类似,看到“天王盖地虎”,如果你和我一样上了点岁数,会对“宝塔镇河妖”。但如果你是某饭圈的一员或者熟悉某饭圈文化,可能会对“天王盖地虎,提莫一米五” 更加熟悉一些。这种差异就是来自于文化圈的不同,能听得懂、说得出同一套切口的就是“我们”,反之就是“他们”。《三国演义》里曹操与杨修的那个“鸡肋”的段子也是一样。

就先秦时期来说,贵族之间在社交场合很多话都要顾及体面,不能直说,需要一些现成的、贵族圈子里的人能听懂的“切口”来进行交流。孔子说:“不学诗,无以言”,又说“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都是说的一回事情。

在《左传》中有很多关于贵族使用《诗经》里的诗进行外交对答的例子。这里仅举一例,出自左传《文公十三年》:“冬,公如晋,朝,且寻盟。卫侯会公于沓,请平于晋。公还,郑伯会公于棐,亦请平于晋。公皆成之。郑伯与公宴于棐。子家赋《鸿雁》。季文子曰:‘寡君未免于此。’文子赋《四月》。子家赋《载驰》之四章。文子赋《采薇》之四章。郑伯拜。公答拜。”郑国外交官子家通过背诗《鸿雁》的首章表达请鲁文公去一趟晋国帮忙平事的意思,鲁国的季文子背了《四月》的首章委婉地拒绝,然后郑国子家再背了《载驰》的第四章,继续恳请,最后鲁国季文子背了《采薇》的第四章表示国君就勉为其难跑一趟。

除了这类成功地通过背诗达成外交使命的情况外,在左传的记载中也有因为背错了诗而导致失败的例子,此处就不列举了。

以上是从功能角度来说,下面再从艺术的角度来看。

章炳麟在《国故论衡》中说:“前修未密,后出转精”。童谣、民歌、诗、词的发展正是这种从民间的纯朴语言逐渐进入读书人的空间,并“后出转精”的过程,也就是被文化人逐渐玩坏的过程。

你知道在诗歌中《乐府》一类更接近民歌,比如中学课本中的《孔雀东南飞》(原题为《古诗为焦仲卿妻作》),但有明显的层叠加工、丰富的痕迹。后来在创作技巧上进一步提高,又出现古体诗、“歌行体”;再往后读书人觉得古体诗的约束不够多,难以体现技巧,于是利用已经发现挖掘出的一些音韵上的规律,出现了句句押韵的“柏梁体”,再增加“四声”和“八病”这类的限制,有了对平仄、押韵、对仗的要求,再往后有了称为“近体诗”的形式。而那些在音韵上技巧不够的,就只能另辟蹊径来形成自己的专门技艺了。

词也是一样,原来词是市井之词,在娱乐场所或娱乐场合,是由歌女、歌姬所演唱的歌词。这种歌的曲子是固定的,所以有“词牌”,歌词是按照固定格式来填写的,所以叫做“倚声填词”,简称“填词”,早期词就叫“曲子词”。我们看到一些词牌名如“某某子”的这个“子”就是“曲子”,如“采桑子”“渔歌子”“卜算子”等。

后来,文人士大夫在听歌的时候一方面觉得老是听歌女唱那些老词没什么意思,另一方面发现唱出来的字要和曲子的音调配合,所以只分平仄是不够的,是很好的炫技载体,于是就在开始自己动手为歌女或自己家的歌姬写一些歌词了。由于这一行为被视为不太体面、不务正业的行为,所以词又有一个名词叫“诗余”,就是说填词是用写诗的余力所做的事,不是正经的创作。

此时尽管文人士大夫阶层加入到了创作队伍中,但总体来说词的格调不高。一方面因为常常是现场创作,另一方面歌女普遍文化程度不高,语句通俗更容易口口相传。第一部文人词集《花间集》里多是这一类的词。这里抄录一首温庭筠的“菩萨蛮”,可以感受一下。

“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照花前后镜,花面交相映。新帖绣罗襦,双双金鹧鸪。”

同是这位温庭筠,写的诗却是另一光景。请看这首著名的《商山早行》:

晨起动征铎,客行悲故乡。鸡声茅店月,人迹板桥霜。槲叶落山路,枳花明驿墙。因思杜陵梦,凫雁满回塘。

再往后,词也逐渐脱离娱乐圈,开始往文人士大夫表达自己思想和感情方向变化了。苏东坡的“豪放词”一类中有些甚至已经脱离了原词牌的格律限制,“破格出律”,著名的《念奴娇·赤壁怀古》中,在某些词格字数上就有出入。本应“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四字/五字)的地方,却写成了“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五字/四字),这实际上已经是脱离了音乐来写词了。而这种转变我们也可以从词的题目观察出来,早期的词是只有词牌名,而没有题的。词发展到后期,用来抒怀了,就开始有写题目的必要了,这首《念奴娇·赤壁怀古》就是一例。

我们再看那首传说是南宋岳飞所作的“满江红”,如果这首词要唱的话得用“仙吕调”,听名字就知道是“你侬我侬”的风格了。作为比较,我们看看那位写过著名的《鹊桥仙·纤云弄巧》的秦观先生写的一首满江红,摘录如下:

“越艳风流,占天上、人间第一。须信道、绝尘标致,倾城颜色。翠绾垂螺双髻小,柳柔花媚娇无力。笑从来、到处只闻名,今相识。脸儿美,鞋儿窄。玉纤嫩,酥胸白。自觉愁肠搅乱,坐中狂客。金缕和杯曾有分,宝钗落枕知何日。谩从今、一点在心头,空成忆。”

如果要唱的话,唱岳飞的“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与唱秦观这首“脸儿美,鞋儿窄。玉纤嫩,酥胸白。”居然是同一个曲子。有人就曾以此为据,质疑“怒发冲冠”那首词不是岳飞写的。其实这一点并不足为凭,因为到了南宋,文人词已经大盛,越来越多的词脱离了原来的音乐,岳飞这首只不过是比苏东坡的那首走得更远一点而已。清代纳兰容若的那么多词没有一首诗是可以唱的,就更加不用奇怪了。

词正因为有这样的转变,那些没有转过来的或者错配娱乐与抒怀场合的文人就开始被“我们”和“他们”区分开来了。典型人物如大家熟知的那位“奉旨填词柳三变”。世称“凡有井水饮处,皆能歌柳词”,实际上就说明了柳永词的“俗”,绝大多数都是“奶奶兰心蕙性”那种腔调。有个关于柳永的故事,是说他曾经拜访晏殊。两个人地位虽然悬殊,但论起来两人都是著名的词作家。晏殊问刘永是不是还在填词,柳永回答说,和晏大人你一样还在填词。结果晏殊听了后很不高兴地回了一句说,我虽然也填词,但却从来没写过“彩线慵拈伴伊坐”这种话。故事的真假不重要,故事所要传达的意思却是很明显的——我们不一样。

不单诗歌有这个变化的规律,舞蹈也是如此。在欧洲原来的宫廷舞蹈(范围还可以扩大为城里人的舞蹈)是真正的“集体舞”,一群男女在音乐的伴奏下按固定的路线走来走去,然后频繁地弯腰行礼。我们所熟知的“华尔兹”(包括四三拍的音乐形式),现在是高雅的“交谊舞”的一种,原来却是在工匠行会的会所中的“搂搂抱抱”的下等人的休闲消遣方式。直到19世纪初才逐渐进入文化人的领域,并整整花了10年逐步改进才被接受。拜伦在1812年还专门写了一首名为《华尔兹》的讽刺短诗,到1830年,柏辽兹已经用华尔兹舞曲作为他的《幻想交响曲》的第二乐章了。

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人们对于说唱、街舞等的接受只是稍微比当初人们接受华尔兹快了那么一点而已。毕竟“钢管舞”(据说起源于我国杂技“缘杆”,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中的一部分)早在2007年就已经在我国举行了第一次全国公开赛了。

另一个兼具“切口”性质和“艺术”性质的东西就是诗歌中的“用典”。

说“用典”具备“切口”性质,是因为无论是创作还是欣赏的角度来说,能不能写出或读懂一个典故是区分文化水平、读书广度的知识壁垒,划分不同水平的圈子。

读过《明朝那些事儿》的话一定熟悉李东阳这位大人物,政坛上是大佬,诗坛上是“茶陵诗派”的开创者。李东阳写过一首《寄彭民望》给官场失意的老朋友彭民望。这首诗是这样的:“斫地哀歌兴未阑,归来长铗尚须弹。秋风布褐衣犹短,夜雨江湖梦亦寒。木叶下时惊岁晚,人情阅尽见交难。长安旅食淹留地,惭愧先生苜蓿盘。”彭民望收到反复读了几十遍,边读边哭,跟儿子感慨说李东阳诗写得真好。

那么好在哪里呢?好在句句用典!看出来这里用了哪些典故了吗?

“斫地哀歌兴未阑”,要知道杜甫的诗“王郎酒酣拔剑斫地歌莫哀”;“归来长铗尚须弹”,要知道“冯谖客孟尝君”的故事;“秋风布褐衣犹短”,你要知道古代衣服布料和身份的关系,更进一步还要知道这里短字的通假;“夜雨江湖梦亦寒”,要知道黄庭坚“桃李春风一杯酒,江湖夜雨十年灯”;“木叶下时惊岁晚”,要知道《楚辞•九歌•湘夫人》“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以及洞庭湖就在彭民望的家乡附近;“人情阅尽见交难”,要知道杜甫写过的“途穷见交态,世梗悲路涩”;“长安旅食淹留地”,要知道“长安”不是长安,而是指京城,也就是北京;“惭愧先生苜蓿盘”,要知道大唐开元年间薛令之的一首自伤自怜的诗“朝日上团团,照见先生盘。盘中何所有,苜蓿长阑干”。李东阳象这样的用典,是连唐代写诗最难懂、最爱用典故的李商隐都望尘莫及的。

从功能上来讲,使用典故就会使文字表达得高度凝炼,但是这样一来要读懂的话,这个圈子就很小了。实际上江湖切口也正是这个目的,可以用来区分大多数的他们和小圈子的我们。

清代纳兰性德有一首词《木兰词·拟古决绝词柬友》,如果只提这个名字,很多人都不知道是哪一首,但如果说出这首词第一句七个字的前四个字“人生若只_________”,可能很多人马上能做完这个完型填空——“人生若只如初见”。但多数人可能也就只能记得起这一句了。

如果非要问下一句是什么,绝大多数人是说不上来的。为什么?这首词的第一句之所以流行,用王国维的话说是因为“明白如话”,没有用典。而下一句“何事秋风悲画扇”开始就用典了,需要补充很多说明文字、讲故事才能弄明白,于是同样用典的后面那几句就只适合小圈子的人了。

用典的第二个目的是跟“艺术”相关的。前面说了刚开始的诗歌都是比较简单、朴素的,更多像是劳动号子,适合集体呼喊。所以我们会发现诗歌的句子字数会有逐渐加长的趋势,到了唐代基本稳定在五字和七字,词的某些句子字数会更多,诗也有六字、八字、九字、十字的,但不是主流。越短的诗歌越适合集体唱,而长的诗句只能是个人表达。如果有50个人一起合唱熊天平的《火柴天堂》,你想象一下(只能想象,我在B站上也没搜到)会是一个怎样的场景。

据说最短的诗是四句每句两个字的——断竹,续竹。飞土,逐肉。这首诗讲的是做弹弓打野兽的事。文字很朴素,要是用咱们的方言来念还会发现是押韵的。前面讲到的诗经里的诗大多具有这样的特征,但基本都来自民间,刚开始的时候有文化的人只是断章取义地背诗,很少自己作诗。随着文人开始加入诗歌创作的队伍,语句的装饰、雕琢开始增加了。

孔子说:“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说的就是这个直白与含蓄的问题。直白的容易懂,但是艺术性低,含蓄的难懂,但是会增加艺术性。例如西方装饰艺术中的巴洛克风格就已经是在“文质彬彬”向“文胜质则史”的边缘了,而更进一步的洛可可风格则在基本已经进入“文胜质则史”的地步了。

让一个东西变得难懂,有两个途径,一个是装饰,一个是抽象,这两个都需要“技术”。其实早期的艺术就是专指技术,我们也有“技艺”这个词。从美学的角度讲,这两个途径都是设法拉开审美距离,所谓“距离产生美”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比如西方的艺术家往往也是技术的专家,比如蛋彩画(著名的米开朗基罗主持的西斯廷教堂穹顶创世纪壁画就是蛋彩湿壁画)的色彩调配就是一门技术。油画原来是不入流的,因为在画法上跟蛋彩画不同,油画的色彩不透明可以在画错的地方覆盖修改;渐变效果方便,在两种色块之间涂抹就可以,技术含量不高。蛋彩画的颜料不能彼此覆盖,渐变只能根据渐变的方向用不同的过渡色彩一点点调出来,一笔笔画上去,而且颜料干得快,特别考验作画者的技术和娴熟度。

后来是由于画家在油画的颜色使用中发现了覆盖特性在表现特殊光影效果上的优势,尤其是表现深色色块方面逐渐采用的,比如卡拉瓦乔的舞台光效果、伦勃朗的三角光效果。油画在立体效果、色彩对比、饱和度方面的都比蛋彩画要强烈,逐渐形成一个使用的群体。你可以对比一下效果。

后来的印象派(印象派本意是艺术家捕捉自然光影瞬间进行创作,代表作品名为《日出·印象》受到一位记者嘲讽而得名,称为印象派,并不是随意、凭感觉的意思,实际上,支上画板画架直接用色彩“写生”这种创作手段就是始于印象派的。)也是在色彩上找到突破,使用颜色和颜色的结合,而不是混合调色,构造出特别的色彩效果。比如黄色和蓝色靠近在一起看起来会像是调和在一起的绿色,但是比真的调和在一起的颜色还要明亮。正是掌握这样、那样的技巧的人形成一个小团体,使得艺术流派得以形成。后来塞尚、高更、梵高画的虽是一些身边常见的物体,但其兴趣全在处理的手法上。

另外一个艺术化的途径就是“抽象”。前面说的“用典”正是在这个层面上的一个体现,用几个字就代替了一句话甚至是一个包含记叙文六要素的故事,这是在内容上抽象。

西方美学上有一个说法,任何艺术最终都是要往逼近更加抽象的方向发展,而最抽象的就是音乐。所以在音乐界专门为乐曲要不要写标题有过旷日持久的争论。我们看到很多名家的作品都只有一个编号而没有标题,就是为了摆脱具象,比如“德沃夏克 作品96号”“德沃夏克 作品97号”,“美国”“新大陆”这些标题就是为了“普及”而后加的。

格律上的要求实际上也是在抽象的层面上作文章,是在形式上进行抽象。诗词格律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在于韵律,古典诗歌很容易念得摇头晃脑,本质就在于格律的音乐性。有个故事说1790年海顿受邀去英国伦敦,莫扎特担心海顿语言不通,海顿回答:“我的语言全世界都懂”。这里所说的全世界都懂的“语言”就是音乐。当然,你也可以反驳说,我就不懂,但这只能表示你的艺术修养不高。不过你也没有错,毕竟海顿的音乐的确没法用于菜市场跟卖鱼的小贩讨价还价。也就是说,越是抽象的、越是艺术的,实用性就越缺乏。

摆脱实用性是艺术发展的很重要的一个方向,从具象向抽象发展的趋势。从这个道理推演出去,你也可以想见后来西方的绘画艺术出现了一系列越来越看不懂的东西,也是符合这一规律的。比如下面这幅克里福特·斯蒂尔的作品,名字是毫无意义的《ph-218》和拍卖成交价8192.5万美元的马克·罗斯科的作品《No.10》。即使只看命名的方式,也已经可以体会到作者努力将美术作品往音乐方向靠的那个意图了。

当你站在美术馆内某幅后现代画派艺术家的作品前端详,看到的不仅仅是画布上画的什么,而是能够看到创作者的心思和技法,那么这种感受和你阅读一首诗歌感受到作者创作的心思和技法是一样的,都会让你有一种与作者心意相同的默契感,无形中从心理上将你自己和作者划入“我们”这一个圈子,这是可以从“进化心理学”来加以解释的。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审美感受中“满足感”的来源。

那么问题来了,如果这些就是作者和你之间共享的小秘密的话,那么该不该把这些说出来、写下来,告诉别人呢?换位思考一下,如果这些小秘密不是我自己抽丝剥茧发现的,而是别人直接告诉我的,我的审美体验是不是被剥夺了,至少也会打折吧?

这样说来,我是不是不该写下这些文字,还把它发不出来呢?但我毕竟还是写了,还是发了!To be or not to be?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是很想用金庸先生《飞狐外传》的结尾来作为回答……

那时胡斐万分为难,实不知这一刀该当劈是不劈。他不愿伤了对方,却又不愿赔上自己性命。

他若不是侠烈重义之士,这一刀自然劈了下去,更无踌躇。但一个人再慷慨豪迈,却也不能轻易把自己性命送了。当此之际,要下这决断实是千难万难……

……他这一刀到底劈下去还是不劈?

关于本次江湖切口与诗词歌赋和倒八字切口的问题分享到这里就结束了,如果解决了您的问题,我们非常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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